1950年,由对外文化委员会举办的中国艺术展览会,是一个特大型的艺术展,展品由古代和现代两部分组成:古代部分都是故宫的国宝;现代部分则是征集全国的作品,主要在北京、杭州两地画家作品中选拔出,最后由周总理亲自确定去留,我的画入选其中。同时,我还作为展览会工作人员,负责护送展品。临行前,徐悲鸿先生请吃饭,为我践行。到了国外,我们也有通信,他嘱咐我安心学习,不要想家。
德国印象很深的是魏玛城,那是歌德的老家,他写过一本书,跟自传一样,叫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,当时中国知识分子都读了,还有一本叫《浮士德》,大厚本,好像郭沫若翻译过。我在那儿看了歌德博物馆,歌德在意大利旅行的收据,订得很有条理,我还留言了,写的是:“我爱歌德,我爱魏玛。”还有德累斯顿,它的雕花石头房子很好看。
1953年9月徐悲鸿先生突然去世,留下大量遗物需要整理,包括油画、国画、收藏品和大量文史资料。当时我正三十出头,义不容辞挑起整个整理遗物的重担。和几个同事一起把遗物分门别类,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整理完成,并对部分画作进行了修复,做了详细的工作日志。同年中央美院决定举办徐氏遗作展。我又肩负起修复徐悲鸿先生名作《奚我后》的任务。
经过将近一周的日夜奋战,总算赶在开幕前修好,顺利赶上了徐悲鸿遗作展。在后来出版的画册上也都采用了这幅经我修复后的《奚我后》。1982年,新街口徐悲鸿纪念馆新馆建成,我又从新写过一次。
1953年我是边上课边抽出业余时间整理徐悲鸿先生的遗物,准备遗作展。同年正在带靳尚谊所在的毕业班,那时候的毕业创作都是画领袖像。我负责的甲班班长是马常利,业务班代表是靳尚谊,相当于的课代表吧。同学中很多都是著名画家,比如张重庆,李京生,邵晶坤等等。我当时刚从欧洲的社会主义阵营国家回来,在苏联游学的经历令同学们都很认可我,大家学习兴致很高。
我在煤渣胡同9号院住了快一辈子,从1948年一直住到。有很长一段时间李苦禅先生也住在这个院儿。1972这一年经周恩来总理指示,苦禅先生和我,还有李可染,吴作人,刘继卣,田世光,梁树年,白雪石,王淑晖,罗尔纯等诸位先生开始为宾馆和驻外使馆作陈列画。
晚年由于我儿时旧伤,一眼几乎失明,一眼患了严重的白内障。然心中似乎打开一扇新的窗,看的更加深刻简约。耄耋之年变法,对艺术的认识有了新的高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