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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悲鸿的“猫”
来源:美术观察 | 作者:张熙 | 发布时间: 2018-03-26 | 50879 次浏览 | 分享到:
  徐悲鸿爱画动物,他的猫又有何不同?
  创作于1939年的《双猫图》也是意趣盎然。款识为:“全以点画为点派。吾此幅悉以斑组成,不知应名之谓何派也。廿八年岁始星洲客中。悲鸿。同年十一月,悲鸿有印度之行。”〔20〕画中两只花猫正在牵牛花藤中晒太阳。猫身上的花纹用深浅不同的墨色渲染而成。对此,画家戏言:用点作画被称为“点彩派”,我用“斑”作画,不知应该叫什么派?言语戏谑间颇为自得。根据款识可知,此“猫”图作于新加坡,后又被徐悲鸿随身携带至印度,可见其对这件作品十分满意。
  上文提到的创作于1943年的《懒猫》也是一幅经典的生活小品。画题:“癸未暮春,磐溪中国美术学院。晴日。似乎逸兴,又非敢自逸也。悲鸿浅识,静文爱妻保存。”结合画中灿烂的向日葵和正在伸懒腰的猫,阳光明媚、闲适安逸的生活状态跃然纸上。1943年徐悲鸿与廖静文尚未结婚,根据廖静文女士的回忆,徐悲鸿应是十分喜爱这幅作品,故补题“静文爱妻保存”字样〔21〕。
3.“寂寞谁与语,昏昏又一年”
  在徐悲鸿的猫画中,曾经反复出现“寂寞谁与语,昏昏又一年”的题跋。比如,1934年为孙多慈所作的《睡猫图》,题曰:“寂寞谁与语,昏昏又一年。慈弟存玩。甲戌年冬”;1942年《猫石图》款曰:“寂寞谁与语,昏昏又一年。寒明先生惠正。悲鸿,壬午”;1942年《猫竹图》题识:“永禄先生惠教,壬午岁阑悲鸿客贵阳,寂寞谁与语,昏昏又一年。”这些作品十分相似,都描绘了形单影只、或立或卧于高石之上的“独猫”。石的坚硬高耸更加衬托出猫的孤寂,加上题跋以文遣怀,足见“独猫”对于徐悲鸿来说是寄寓孤独情绪的重要符号。反观其在1934年末所作的《双猫》:一只酣然入睡,另一只好像睡犹未足,作伸懒腰状,背景是两朵大向日葵。题曰:“团圆有愧色,昏昏又一年。”由此推断,对徐悲鸿来说,“双猫”与“团圆”,“独猫”与“寂寞”之间有对应关系。
  1934年徐悲鸿赴欧洲展览归国后,与蒋碧薇的芥蒂日渐加深,与孙多慈的恋情饱受非议,加之国难当头的时代背景,他十余年颠沛流离、居无定所,如其自述“梦中惊祚异,凄绝客身孤”〔22〕,可见他对稳定家庭生活的向往。另一方面,众人皆见徐悲鸿“独持偏见、一意孤行”的风骨气节,感叹其能够突破藩篱,一扫中国画坛盲目摹古的旧弊。但是,“高处不胜寒”,由于可倾诉的同道人不多,他往往只能选择“不语”。如果说画猛兽代表了徐悲鸿“一唱雄鸡天下白”的宣言,那么这些独立石上的猫则道尽其背后的辛酸与无奈。